2007年11月8日 星期四

別格

若把戴著選手帽、穿著連身皮衣、長手套以及車靴的騎士,從R1或是CBR1000R(不管那是什麼,總之是一輛機車。)上面給抽離下來,丟掉杳無人煙的深山裏去,他會變得什麼也不是,儘管前一秒鐘還多麼意氣風發地俯在油箱上。



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老闆從口中說出要把店收起來了,但這次的口氣似乎跟以往不同,我不知道那算什麼,就像那名騎士也不知道他在山林裡面可以做些什麼。



如果店收起來了,我之後要做什麼?





之後我能做什麼?



沒有正裕機車行的話,我不會去認識八零年代的青春、不會花六千元考重機駕照、不會花萬把塊買人身部品、應該還是騎著愛將、應該還是戴沒過安檢的安全帽、應該是個愛騎快車愛耍帥的死小鬼(一天到晚摔來摔去吧)、應該沒有正確的行車觀念、應該不會從台北把車騎回高雄再騎回來、不會認識小宓、光頭王、漢威、早餐店老闆一家人、黃自立、小女警有的沒有的一堆人(是啊,好大一群人,以後怎麼見面?)。



一言以蔽之,我不會進入這個世界。也不會開始憧憬暴風騎士。



基本保養難不倒我,重點是,以後車子要去哪邊修?知識要去哪邊吸收?更何況我想碰的是停產十年的車子。



扳手、十字一字起便宜買得起,但是氣動組加上空壓機就做不來了。



騎車的時間與不說話的時間成正比,越來越難跟別人處得來也代表越來越難相處。



我到底想成為什麼樣的人?



"我已經是別格了。"身體裡面的長介說。



但願只是説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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